三月下雪已經算晚了,沒想到我們春假去爬山,四月初還在大雪中。已是春暖時節,預期天氣不會很冷,雪攀裝備都放在車上,只是為了應付登山口可能的檢查,倒是我連墨鏡和手套也忘了帶,雪地行進時就需變通的辦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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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夜抵登山口,在停車場紮營,大雨下了一整晚,心裡其實有點擔憂,睡得不太安穩。所幸早晨雨停並逐漸放晴,上山心境變得篤定,四人邁開步伐,邊走邊談笑,上坡路段似乎並不辛苦。

        這次並非拍照行程,只是小美玲要去補登火石山,所以安排了適合爬山的行程。若要照相,應該追逐日出到圈谷,而我們第二天出發時間太晚,錯失了最好的光線,但也沒辦法,順利登頂最重要,何況隊員必須相互照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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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路人詢問第一天住哪裡,我們也不知道會走到何處,反正有帳篷,隨處可以紮營。過了三六九山莊續行,身在草原斜坡,越走感覺越冷,趕緊停步添衣。一進黑森林,馬上變為雪國,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致震驚了。冷杉樹上和地面積雪,尤其灌叢和低矮的樹上覆蓋一層亮白,像是聖誕節的氛圍。前一晚登山口下大雨,可見在高海拔,整個山區是下大雪的情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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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林下苔蘚覆雪含水,邊緣垂下細細的冰柱,頗有造型。預期水源區的岩壁會有較大冰柱,結果令人失望。可能降雪結冰後尚未融化,冰柱並不明顯,待到下山那天,經過三天的冷熱交替,冰柱果然變得既長又多,相當壯觀!傍晚抵達黑森林營地,接著忙碌起來,搭帳篷、打營釘、鋪睡墊、擺放裝備、取雪融水,好不容易大家躲進帳篷裡,可以喝點熱飲驅寒。二頂帳篷搭在地面無雪的之處,冷氣還是連綿滲入,晚上大家都難以入睡,長夜難挨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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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吃早餐時,已有不少隊伍經過我們的營地,整裝出發後,一路竟然相當熱鬧。這日攀上雪山的人都有福了,因為可以見到最佳狀態的雪景,天氣晴朗又萬里無雲,雪山的訪客們簡直賺翻了!來到圈谷下緣,踩著厚雪前進,只見路旁白皚皚一片,杜鵑叢也掛滿了冰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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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 重裝上行,雪地反射的陽光極為刺眼,我把額頭上的頭巾往下拉,蓋住雙眼和臉頰作為保護。至於雙手,還好佩菁支援了一雙保暖手套,讓我在攀登時沒有後顧之憂。開始繞行圈谷雪地,陡坡踩點不太穩定,腳底頻頻打滑,多耗了一些氣力。一口氣攀上山頂,然後是輕鬆的長休息,可以好好欣賞高地雪景,拍攝一些畫面,並與山友互動。

        三名隊友晚了一小時左右登頂,可見她們在途中玩得很盡興,只能說,遇到這種雪況真的很幸運!待在山頂細數遠處峰頭,看哪一座山積雪最多(好像是玉山),還拍了不少紀念照。遇到另二支隊伍,隊中各有舊識,大家不免敘敘往事和故人。

        今天的營地在翠池,三人先下北鞍,再從碎石坡下行,我則試著從三角點直接切下西坡。亂石坡上幾乎全面覆雪,稍軟的雪面有助於踩穩,較硬的雪面不易通過。斜坡實走比眼見更陡,我放慢步伐,時常停下來觀看地勢和坡度。由於雪坡容易滑動,我盡量放低身體重心,穩穩往下方的翠池推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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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一旦接到碎石坡的正路,此去路況變好,走得順,很快即抵翠池。池畔的杜鵑叢和圓柏依舊,水石配置幾乎沒變,環池散步慢行,看水看樹看石都美。走往西稜的山路一小段,路旁一小塊空地,相當安穩又展望良好,面對大小霸、伊澤、加利山,稍微整理成為往後二天的營地。下午回到翠池取景,黃昏再來,光線更為特別,早晨告別時,又在水邊留下紀念照,總之,在翠池就是一直拍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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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翌日輕裝往返火石山,往下翠池途中,發現溪澗水源極佳,提醒自己回程一定要在這裡取水。途中圓柏林幽靜有致,林中的下翠池難得積水,我們到池邊時陽光尚未照到,照相時光線反而比較平均。出森林至博可爾草原,接著進入鐵杉純林,海拔降至2900公尺左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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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這日的火石山成為熱鬧的所在,友人隊伍在登山口擺龍門陣,大家談笑同樂。這裡溪水清澈甘甜,幾支隊伍不約而同在此休息,並煮食午餐和茶點,享受山居生活的愜意。我們攻了火石山下來,在此飽食一頓,因為回程還有一場硬仗,必須努力爬升回到翠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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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回程離開鐵杉林,來到冷杉純林,忽見圓柏,隨即抵達下翠池,這水池顯然是冷杉與圓柏的分界。陽光照在池邊,水中滿是圓柏倒影,早晨所見殘雪幾乎全已融化,但細草鋪陳的水岸仍然相當美麗。手持相機到處取景,不免又在此停留頗長時間,沒辦法,我就是無法一走了之。小美玲此行重點是火石山,我則比較隨意爬山,實際走一回,下翠池成為我此行的重點,顯然沒有疑問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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