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候不佳,負重步行二小時左右,即決定停在向陽工寮舊址上的山屋。安頓下來之後,三人步行下去溪邊林緣尋花問草,享受悠閒時光。

早晨整裝時天氣還算不錯

翌日摸黑出門,準備上稜看看有無拍照機會,當天並直接推進至嘉明湖畔。未午,霧氣已經攏來,心情頓時變得沈重,又遇到陡升坡,腳步顯得遲緩。想想,天未亮即出門,到現在已走了六小時以上。



草綠時節來到嘉明湖畔,正是當初的計畫,但湖水滿溢有點令人意外,水邊營地全被淹沒不說,坡地下緣的箭竹也沈入湖中。煙囪說這樣的湖水在畫面中顯得單調,因為視覺元素相對較少,如果湖邊有些裸岩,條件就會好一些。





鄧安美竟然隻身從台北趕赴嘉明湖,只比我們晚了一天抵達,令人感到意外,當然也很高興。隔天一早天空微亮即起步,三人同行前往妹湖,由我開路推進,幸能及時抵達,沒有耽誤拍照時間。


妹湖之美在於光影,湖體由綠地圈繞,水與草交錯,山與樹倒映水中,意外成為行程的高潮。妹湖四面山坡勢緩,呈現完整的盆狀地形,早晨陰影頗多,湖底顯得黑暗而神祕。周圍是疏密有致的樹林,草原上的玉山針藺顏色金黃,加上光影變化,攝影條件相當傑出。可惜自己判斷失準,攜帶的底片不夠,後來只能用數位相機隨拍記錄。













三叉山北坡的針藺正美,連續二個午後前往造訪,第二次終於有了美好的陽光。北方山巒配上白雲,算是不錯的背景,只是透度稍微不佳。波狀矮箭竹可以入鏡作為前景,晨昏陽光斜射之時,光影與線條皆美,色相亦頗為漂亮。




除了既定的拍攝題材,偶爾跳出原有的思考模式,還能發現其他不錯的畫面,甚至凌駕一切,成為當次最佳作品。此外,與煙囪上山拍照,學到一種態度,逐漸懂得認真經營與深入取景,觸到影像本質,而不像先前純碰運氣式的拍法。

近午東南方扯起卷雲,聽說有颱風接近,但心想應該不致大幅提早。入夜風大,帳篷劈啪作響,天候似要立即變壞。溫度與氣壓明顯降低,急需瞭解氣象變化,手機卻沒有訊號,無法向外聯繫。夜裡躺在帳內思索良久,權衡之下,翌日若是依然雨濕,就準備打道回府了。



由於落雨幾乎毫無間隙,風勢又逐漸增強,午後做了拔營的無奈決定,而大雨中整裝確是痛苦的經驗。離開嘉明湖之際,見到道旁的凹地成為滾滾溪流,把水大量注入湖裡,正是前所未見的情況。路上水窪處處,整路大雨滂沱,行進時幾乎無法停步休息,使勁趕路快步走,身體才不致發冷。雨滴猛打在臉上,感覺刺痛連連,雨水滲入衣褲鞋襪,雖然穿了雨衣,卻像完全沒有設防。重裝趕路,不到一小時半即至避難山屋,可能是腎上腺素分泌的結果。這次撤退像是逃命,事後想起,覺得有點好笑。



為了把握時效,煙囪與我隔了二週再度整裝碰面,相偕前往嘉明湖。起初還是雨濕霧重的天候,心裡覺得無奈,但我們必須盡量抓住先機。決定先上山就位再說,等待晴天來臨,而拍照重點依然放在妹湖。



首日在工寮舊址的山屋碰到另一支三人小隊,大家聊聊爬山經倒也覺得愉快。第二天山區還是雲霧籠罩,在向陽山下的避難小屋落腳,與三人小隊繼續同居,進行糧食交流。

日出之前從三叉山西緣離開正路,沿著寬稜下切,穿越一片帶刺灌叢,經過疏林,下到久仰的草原區。喜見陽光初臨,二人開鏡拍照,總算沒有辜負我們的期望。眼前有大片玉山針藺,金黃色塊中點綴幾棵綠色的二葉松,而遠方山稜裹著薄雲,煙囪與我拍得認真起勁。



離開草原區,再走約十分鐘繞即至妹湖,一見頗為失望,因為湖水已經退去大半,即使昨夜大雨加持,仍然沒有起色。不過,眼見周圍草地宜人而湖區環境靜謐,還是決定在此駐紮一晚,培養度假的心境。

晨間回到草原區拍照之後,拔營前往嘉明湖畔,當天另有一頂帳篷搭在我們旁邊。夜裡現身的水鹿比登山客還多,其中一隻雄鹿相當跋扈,把嘴臉伸進帳篷前庭,刁走我們僅有的青菜。煙囪迅速追出,但菜已被啃得只剩殘渣,怒罵也於事無補了。隔天碰到桃園的友人,還有其他隊伍進駐,湖畔氣氛熱鬧起來。聊到前一夜的損失,友隊中的原住民老人建議:水鹿受到法律保護,所以或許可去申請國家賠償。


共在嘉明湖度過二個夜晚,隨著假日來臨,又聽說天氣即將轉壞,行程可能需要重新調整。第六日早晨呈現出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態勢,我決定提早下山,而煙囪還要繼續等待。這次能夠拍照的時間總結不多,後來得知山下天氣更糟,幾乎每日落雨,心想我們算是運氣不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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